盘点习近平信任的三位对美中国谈判代表

就在一个月前，特朗普总统和习近平主席进行了期待已久的通话。四天之后，中美两国的谈判代表在伦敦会面，为解决关税纠纷增添了一丝希望。虽然特朗普的国内政策，包括“大而美法案”此前在国会受阻，但他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处理中国问题。从抖音禁令的放宽到关税的大起大落，特朗普政府都精准瞄准了中国的核心利益。为了与特朗普团队的对华鹰派抗衡，中国政府指派了其最高级别官员处理相关事宜，其中主要包括分管经济的副总理何立峰、商务部部长王文涛，以及今年四月被提拔为商务部副部长兼中美贸易谈判首席代表的李成钢。这群中国谈判代表享有习主席的信任，并在贸易和关税方面拥有专业的知识和经验。许多美国人对这些中国代表不甚熟悉，而这篇文章就将历数中国代表团的个人背景和经历。

何立峰：与习主席共事数十年的中国经济总管

和习主席一样，何立峰青年时期因文化大革命而在农村从事体力劳动，没有接受完整的义务教育。尽管如此，何立峰在恢复高考后成绩优异，考上了全国顶尖大学之一的厦门大学经济学专业。在那个干部年轻化与知识化的1984年，29岁的何立峰凭着他的经济学硕士学位在厦门市政府找到了一份经济部门的工作。厦门也是中国的经济特区之一。除此之外，他还担任过泉州、厦门和天津滨海新区等沿海城市和经济特区的党委书记。何立峰利用这些城市的政策优势强化了当地基础设施。2017年，习主席提名何立峰担任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他成为了习主席的首席经济顾问，并在2023年从这个职位上晋升为主管经济事务的副总理。何立峰在公开场合一向保持低调。在记者会上，他表示中国的贸易战略会与习主席的战略一致，并强调中国愿意进行建设性对话。

在未来与美国的谈判中，何立峰可能会持强硬立场，推行习主席批准的以中国利益为中心的议程。从履历上看，何立峰在国际贸易谈判方面没有丰富的经验，与特朗普财长斯科特·贝森特（Scott Bessent）之流的西方精英没有过多接触。然而，何立峰最有力的法宝是他与习主席的密切关系，这是前任谈判代表中很少有人拥有的。何立峰1984年开始担任厦门的经济顾问，服务的上级就是当时新上任的厦门市副市长习近平。从厦门到中央政府，何立峰直接服务习主席长达30年，其中10年担任中国的顶级宏观经济操盘手。自习近平2012年当选主席以来，何立峰很快被调任到北京协助习主席处理经济问题，并为担任副总理铺平了道路。在北京期间，何立峰适应了习主席治下的经济政策，这使得他不需要在公开场合“翻转乾坤”，因为他所需要做的就是领导中国执行中央的战略。此前，何立峰在成功争取5月12日关税暂停时，并没有运用到对宏观经济学的理解，而只需要强调习主席在贸易上的立场，并在中国稀土出口问题上守住底线。有了习主席的信任，他也就有了动用中国最关键筹码的底气，迫使美国因为担心两国经济都受到重创导致双输而暂缓关税。

王文涛：中国的职业政治家，贸易谈判的门面

担任商务部长之前，王文涛已经在不同级别的政府中深耕多年。王文涛拥有中国最著名的大学之一复旦大学的哲学学位，毕业后曾短暂担任上海航天职工大学的教师，之后又担任上海松江区党委书记。2007年，王文涛担任上海黄浦区区委副书记。黄浦区既是中国的金融中心，也是上海最富裕的区之一。在其之后的生涯里，王文涛先后在五个省份任职，其中包括金融中心上海，中国共产党军队的摇篮南昌，以及中国北方的边境省份黑龙江。2020年，王文涛被召回北京，开始担任商务部长。在这个职位上，王文涛曾多次与拜登的财政部长珍妮特·耶伦（Janet Yellen）会面，并在记者会上谈及中国在新冠疫情后经济复苏和中国制造商品的高出口量。

王文涛的早期职位与商务部的工作并无过多关联，但他是一个中国体系培养的职业官僚。他在习主席担任上海市委书记时曾与他共事七个月。中国大多数官员的职业生涯都会在一个省份度过。从王文涛的履历上看，他在五个省份的每段任职时间都在3-4年左右，其任职省份的地理多样性和均衡的任期长度是明确的上升信号。虽然王文涛从未与习主席有过密切的交集，但他仍是同龄官员中稳步上升并重点培养的对象之一。王文涛数十年为官的经历使他在政治上高度可靠，也意味着他是中国在国际上的有力代表。执掌商务部以来，他一直通过公开声明向美国发出积极的信号。今年2月，他公开祝贺贾米森·格里尔（Jamieson Greer）被提名为美国贸易代表。在他的声明中，王文涛邀请特朗普政府共同创造一个有利于两国企业的贸易环境。他敦促特朗普避免对中国追加关税，因为这必定会损害美中关系。这个声明是王文涛向华盛顿传达积极讯息的典型。这种中美对等官员之间的交流对于美国和中国之间的大国关系至关重要。王文涛凭借职业生涯中的丰富经验赢得了党的信任，并被任命担当在中美谈判当中周旋的门面角色。

李成钢：贸易谈判代表中的专业人士

李成钢是一位典型的中国技术官僚，即，其整个职业生涯的经历都在为与大国的贸易谈判做准备。何立峰和王文涛都已在当前的职位上任职了3-5年时间，但李成钢直到四月份还在担任中国在世界贸易组织的代表。中央提拔他是为了加入与美国的谈判，商务部副部长的职位主要是为了帮他解决正部级待遇。李成钢是中国最好的贸易谈判专家之一。他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学院，是他那一代学生中的佼佼者。1989年毕业后，直到2021年被任命为WTO代表之前，他一直效力于中国贸易部门的各个分支机构。

值得注意的是，李成钢曾担任了七年的条约法律司司长，同时兼任青岛市副市长。他担任司长的经历增强了他对贸易法的了解，而副市长的兼职则是为了丰富他的履历，为未来晋升做准备。最后，李成钢四年的WTO代表经历给了他与其他国家贸易谈判代表接触的机会，巩固了他作为中国贸易法专业人士的地位。2023年，当美国对中国钢铁和铝矿征收关税时，李成钢批评了美国的行为，称其是单边霸凌，而WTO也最终裁定美国关税是不公平的。在近日的日内瓦新闻发布会上，李成钢称此次谈判的成果是建设性的，并表示中国始终会欢迎“公平和互惠的谈判”。

李成钢的专业技能让何立峰的谈判团队如虎添翼，使中国在2025年谈判的白热化阶段获得优势。虽然领导人倾向于在高级内阁职位上安插政治盟友，但他们执政的成功也取决于负责执行政策的技术官僚。何立峰是贸易谈判团的领导，但李成钢的加入也给团队增添了必要的专业知识。李成钢过去四年已经与来自166个国家的贸易代表打过交道，对不同情况下的谈判策略有着深入的了解。他可以即时分析特朗普的贸易团队，制定可以限制美国制裁的谈判策略。特朗普团队并没有配备专业的谈判代表。在这种情况下，李成钢作为整个生涯都致力于最大化中国利益的技术官僚，为中国团队带来了贸易法方面的专业知识和国际化的视野。

结论

习主席在第三个任期时已经通过他信任和具备专业知识的官员巩固了他的团队，并将以中国利益为中心作为国策。中国代表团的大领导何立峰将继续推进习主席强调威慑美国的经济战略。王文涛与习主席的关系虽然不如何立峰那么密切，但他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典型中国官员，在谈判的某些时刻出面调解。李成钢提供了丰富的法律和贸易相关经验，在贸易这一政治意味深厚的领域中保护中国的经济利益。以上三人都经历了考验，获得了习主席的信任。特朗普第二任期的内阁以金融高管和非主流经济学家为主，而中国选择了用经验丰富且获得了习主席认可的谈判代表来应对新一轮贸易谈判。